临床神经病学杂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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理所当然的出气筒

我不记得,那一天是哪一天了。

但我知道,我必须听话,不能反驳。只要一句话说得不对,就会被指责“老三老四”,紧随而来的是一个巴掌。既然这样,那我就保持沉默吧,不说话总不会挨巴掌了。可出乎意料的是,我又被指责“孤僻、神经病”,随即迎来的是铁柄扫帚的猛击。当一切如龙卷风过境后,扫帚被丢弃在角落,叫骂的声音还在继续,我却已经哭不出来了。也许我的眼泪和难过只有那么多,已经全都分给疼痛了。

第二天,面对老师的关心,我无比坦然地露出一个笑容:“没关系,只是过敏了。”一面痛苦扭曲,一面云淡风轻,伪装成了我的习惯。

小升初那一年,我没想到那个长年存在的伤口,还能被伤得更痛。那天,我做不出数学作业的最后一道规律题,她嚷嚷着让我把规律写下来,可我就是不知道规律是什么所以才不会做呀。我的笔一直停在草稿本上,而她一遍遍的催促,更是让我心烦意乱。突然,她拿起闹钟,对我大吼:“你再不写,信不信我一个闹钟砸下来!”还没等我反应过来,她真的把闹钟砸了下来。我顿时晕头转向,感觉有液体从额头滑落。我随手抹了一把,看着手背上鲜红的颜色,怔怔地回不过神。没有过分的疼痛,我只是觉得松了一口气,至少这场酷刑暂时可以告一段落了。

我知道,她的道歉只是一时的,下一次还会继续下手,甚至一次比一次狠。曾经她还会向我道歉,可后来,这一切似乎变成了理所当然。只要她不高兴,随时可以给我两巴掌。我常常被打到脑袋发蒙,连扎头发都觉得头皮在颤抖。

害怕着,颤抖着,麻木着,习惯着。

被当作理所当然的出气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