临床神经病学杂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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甜味野味

几天前,和多年好友吵了一架,到现在都没和解。

其实我们老是刺痛对方,老是互揭旧伤疤,我想我们都习惯了,不会有太多真正的介意。可是那天,我因为她的一句玩笑话生了气,扔了东西,砸到她的水杯,洒了一地的水。她捡起水杯骂我神经病,让我走开,可我执拗地杵在那,任性地一动不动。

她生气了,说:“你怎么变成这样了?”把我推开便走了。

我变了?变成哪样了?

似乎这件事是我的错了,我变得斤斤计较,我变得无理取闹。我该向她道歉吧,可是我们俩,骄傲且倔强。

我询问了好些同伴,他们都说我没变啊!一如既往的温暖光芒,只不过情绪跌落,易哭易笑,易喜易悲。我懂了,我没变,我一直都是这样,有甜有酸。

我的一面,有放荡不羁的野味,喜怒哀乐,变化无常,偶尔反抗,装作坚强。因为一点小事而斤斤计较,在一些撒娇面前变得无理取闹、肆意洒脱,喜欢刀光剑影中的烈酒。在心底里关上窗、锁好门,不让别人挖掘自己的悲伤。为一个人变得苦涩和卑微,深藏心底的午后,因一个微笑便慌了神……不懂世故没有城府,总想着将这残酷的现实摆在每一个人面前,不留给他们做梦的初衷,也总想着去揭下别人好不容易戴上的面具,嘲笑油彩背后的颓唐,将他们的旧疤公之于众,企图让他们放下心结……

可是,如果我只是这样,一定让人很讨厌。

于是,我又有另一个模样,如棒棒糖一样简单的甜味,不拘不束,敢作敢当,潮涨潮退,从不畏惧什么。喜欢在课堂上积极回答问题;喜次参与每一个集体活动;喜欢走在满天繁星的操场上大声嚷着不成调的歌;喜欢为一个人哭过笑过努力过,疯狂到天亮……有时碰到一个两个哭得一塌糊涂的人,也会语重心长地给他们灌鸡汤,有时碰到一个两个无理取闹的人,也会嘟着嘴说:“你欺负我!你老是欺负我!”也会傲娇地说:“哼,不喜欢”……

我可能这样,才会有人喜欢。

我若浪子,在灼灼桃花中引壶觞自酌;我为戏子,在虚情假意里被别人的故事牵着走;我如傻子;在现实残酷的社会里执着地对一个人好;我亦是孩子,在未来很远的日子里都将保留着天真。

一路走来,我收藏了许多故事。我以为我会一直那么心坚如石,可是胸中仍有柔弱莲花,温柔开放。故事每次翻篇,我又多了一面,每走一步,总得留下些什么,为之惦记。我也不过是被回忆渲染上了野味;我也不过是因一人才有了甜味;我也不过是收起了性子和脾气,不过是长大了……

所以懂事了的我,开始学着将性格融洽,将甜味和野味融合,一起去迎合人生中的辛酸苦辣,绚丽缤纷。我如玫瑰虽满身带刺,可执我者必留芬芳。

心有猛虎、细嗅蔷薇,我不困于猛虎,也不囿于蔷薇。我希望我自己在善变的世界里,仍有甜味有野味,因为那样,才成就真正的我。

现在,我要去和好友道歉,原谅我偶尔不好的一面,也告诉她,我没变。